第442章難以掩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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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父，你現在好點了麽？”
百裏寒兮一邊遞過去一塊青花糕，這是寺廟裏的特產，清淡但是味道綿長。
秦門主咳嗽了兩聲，蓬頭垢面，難以掩蓋臉上的憔悴。
已經坐在這裏休息了很久，但還是沒有辦法掩蓋心中的慌亂。
恍若隔世一般，這幾天過的簡直如同人間煉獄一樣。
看著她眉間壓抑不住的那一抹愁容，百裏寒兮遞過去一杯熱水，一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。
“師父，我們現在都安全了，你可以給我講講是什麽情況了吧？”
百裏寒兮小心翼翼的說著，她知道秦門主一看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，自己也不方便過問太多。
但是這一次，恍若是丟入了谷底，師父最狼狽的一面全都讓她給看到了，歸根結底，有那麽多的於心不忍。
秦門主緩緩地喝了一杯水，面容惆悵的看著她。
“寒兮，我還以為我這一次，真的是有去無回了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
說著，她又重重的咳嗽了兩聲，感受到喉嚨裏一陣甜腥的味道以後，她越發覺得一種無力感。
秦門主低下頭，長長的頭發垂落下來，在心裏暗自思索：可能碰見有緣人，要不然就是大限將至，要不然為什麽總是有一種暗示。
或許百裏寒兮，就是自己命中要等待的那個有緣人。
秦門主擡起頭，看了看門外有沒有人。
她眼波流轉，細長的柳葉眉，即便是有一種難以掩飾的疲憊感。但是也能夠感覺出來其中的美艷之意。
“寒兮，你覺得我這個人的性格怎麽樣？”
秦門主顧左右而言他，先說了這樣一句話，百裏寒兮微微一楞。
師父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？早就知道師父是個奇特的女人，百裏寒兮的心中閃過無數種想法。
一定有什麽秘密要暴露出來了，她心中的八卦之意一下子激蕩起來，那一雙好看的眸子眼波流轉。
“師父，我覺得你表面上看起來不卑不亢。但是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，你把所有的情緒都壓在了心裏，是麽？”
秦門主定定的看著百裏寒兮，她一直覺得這個小姑娘大大咧咧的，沒想到她看人也有那麽多的小九九。
聽見百裏寒兮的這一句猜測，秦門主只覺得心裏面的閘門好像被打開了一般。
一向堅強能夠忍耐的秦門主，竟然在這一瞬間難以壓抑眼淚，兩行清淚撲簌簌的流了出來。
看見秦門主一下子哭了，百裏寒兮慌了神。
“師父，你這是幹什麽，有什麽事就說出來，弟子雖然能力不夠，但一定會努力幫你的！”
秦門主無語凝噎，花了好長的時間來緩沖。
她用溫暖的手輕輕地拍著百裏寒兮的手背，開口道：“我家本是調香世家，這麽長時間我忍辱負重，就是為了報當年之仇！”
當年的愁？
百裏寒兮面色凝重了起來，一直以為秦門主在谷裏安靜的生活，只不過是為了休養生息，沒想到還有這麽多的故事。
百裏寒兮也是一個俠肝義膽之人，在路上看見不正義的事情還會出手相救，更不要說這個是自己的師父了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，按耐住心裏的憤慨之情。
說話的聲音也帶有一點點的顫抖，就是這一個不經意的動作，一下子讓秦門主下定了決心。
那些埋藏在心裏的秘密，都決定在這一刻全都說出來。
“寒兮，我在那裏潛藏了那麽多年，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讓你來幫我解決這個問題。”
百裏寒兮不說話，只是面容懇切的看著秦門主。
她眼神堅定，看著秦門主一句話也不多說。
秦門主緩緩道：“一切都好，只是我當年，因為家裏出了變故，所以才來到這裏。”
家裏的變故？百裏寒兮的手輕輕的動了一下，不知道門主家裏從前有什麽樣的變故。
她的家裏究竟是什麽樣的，秦門主以前也是那樣的凡夫俗子……
秦門主的口氣一下子變得平靜下來，沒有剛才那樣的悲愴。
“我以前，是家裏嬌生慣養的秦大小姐，家裏面是調香世家，我是人人敬仰的秦大小姐。”
看得見她眉目裏的風姿綽約，百裏寒兮越發的確認她從前的家世顯赫。
“那後來……”
百裏寒兮欲言又止，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。
果然，秦門主的語氣陡然間升高了幾分，重重地拍了一把桌子。
“我也不知那家究竟是怎樣的歹毒心腸，自己做不出來香料，竟然想過來打我秦家的主意。”
仿佛是在平靜的湖水裏扔進了一塊石子，百裏寒兮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經過。
“師父，你不要生氣，都過去了。”
事已至此，只能夠伸手安慰師父，一切卻都是徒勞。
秦門主的咳嗽越發的劇烈起來，面色憔悴，可能是因為思考到了一個讓人難過的問題，仿佛是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腦海裏，
“別……別難過。”
百裏寒兮一邊從自己的荷包裏拿出來一點隨身帶的安神香，放在了秦門主的鼻子下輕輕的晃動了兩下。
秦門主修煉緩過神來，越發的平靜。
“寒兮，我謝謝你這麽勇敢的來救我，所以我一定要把我的故事告訴你。”
“本來我是家中獨女。家裏事業蒸蒸日上，我可以繼承家裏的產業，一片安詳。卻沒想到那一家一下子奪走了我們所有的產業！”
鏗鏘有力，面色凝重。
這是百裏寒兮第一次看到秦門主這樣，她從未被這樣嚇到我，竟然一瞬間說不出話來。
那一天說了很久，百裏寒兮終於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當年因為家族產業太過於蒸蒸日上，就被人們嫉妒的眼睛給盯了上來。
秦門主家裏和另外一家因為競爭宮中調香的業務，被人誣陷在香料中下了毒。
本來是無中生有的事情，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傳達，一瞬間秦家的聲譽一落千丈。
百裏寒兮楞楞地看著平靜的秦門主，萬萬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的故事。
“那……後來呢？”
“後來！”
秦門主的手指甲一瞬間嵌進了掌心，瞳孔放大，聲音提高。
看著秦門主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情緒，她的心裏一下子不安了起來。
一個一直以來都是很平靜的人，突然就變成了這樣，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她嚇得不敢說話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秦門主的態度。
但是又害怕秦門主太過於難過，然後就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膀。
秦門主笑著說道：“沒事，我現在已經緩過來了。”
尖銳的指甲一瞬間紮進手掌心，刺破皮肉的感覺讓秦門主一陣鈍痛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怎麽也沒有想到，他們竟然還敢來找我的麻煩。”
秦門主看起來很委屈，在她的心裏著實沒有辦法接受。
這群人當時已經想要將他們給趕盡殺絕，卻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，自己已經歸隱山林了這麽長時間，卻還是被那群人給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。
“師父，你不要太生氣了，一日為師 終身為父，我一直都在你身邊，你如果沒有力量去報仇，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！”
前世做特工的經驗告訴百裏寒兮，秦門主必然是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。
這裏面的事情盤根錯節，必然是藏汙納垢。
她眼神裏有很多憤慨，想不通他們為什麽要對秦門主這樣一個女人下手。
百裏寒兮眸光裏的愁容，讓秦門主一下子感動到了，放下就把事情的全部經過都講了出來。
滿門抄斬，整個宅子裏的血腥味。都通過秦門主的方式全部還原了出來。
百裏寒兮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，當時豆蔻年華的秦門主，究竟是怎麽撐了下來。
“也就是說，現在整個家裏，您是唯一的希望了？”
秦門主緩慢而又凝重的點了點頭，她早就不在乎什麽發揚光大家族的希望，所有的動力都是為了家裏報仇。
那才是，唯一生活下來的動力！
否則，在當年的茫茫人海裏，她也隨著至親之人一同而去，黃泉路上共為友。
可是當時，她咬牙裝死，眼睜睜的看著至親之人一個個的從她的面前消失。
就是為了為他們報仇，讓他們明白正義總有一天一定會回來。
“我一直，一直都信心滿滿，可是現在啊，我覺得，應該是沒有機會了！”
秦門主無奈的擡起頭，兩行清淚劃過。絕望地閉上眼睛，一張臉蒼白而又美艷。
一直積壓在心裏的感情在這一刻全然噴發了出來，百裏寒兮用力的握住了秦門主骨節分明的手，好言安慰。
“師父，你也不要太難過了，有我在呢。”
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，安靜的仿佛能感受到有暗流湧動，兩個人的面色平靜。
嘻嘻索索
一陣動靜傳來，百裏寒兮只當是有風吹過，繼續端詳著秦門主。
秦門主咬咬牙，一字一頓的吐出來那一家的名字。
“京城林家，就是當時殺我全門之人。”
訇的一聲，百裏寒兮只覺得耳根子一下子熱了起來。
怎麽會這樣的巧合，林艷的娘家！為什麽總是和這種人扯不開關系？
果然是志同道合，百裏寒兮覺得心裏面好像憋了一塊巨大的疙瘩一樣。
“師父，原來是林家，我一直以為他們家是出了名的壞心眼，沒想到除了那些蠅頭小利，他們竟然還做過這樣過分的事情！”
百裏寒兮憤憤不平的說著，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看了都會被人給感染。
秦門主聽完這句話以後，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毛，看了百裏寒兮一眼，她也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說，終究是保持了沈默。
來自於心中的警惕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，一定不要隨隨便便的爆發出來。
因為有很多很多事情，只適合深深的埋藏在心裏，太多的感情和脆弱不適合輕而易舉的表露出來。
呼……
外面的風刮了很大，百裏寒兮有點擔心秦門主穿的太薄了，很隨意的給她披上了一件被單。
”師父，說這些事情太傷身體了，你還是保重自己才好。“
秦門主點了點頭，心裏面越發的被百裏寒兮的態度給感動。
果然沒有選錯弟子，自己和百裏寒兮的遇見，大概就是上天安排的一場命中註定的遇見吧。
師徒情深，兩個人又有這麽多想象的地方，秦門主心裏的悲拗也難以形容。
她伸出手攬住了百裏寒兮的手，決定換一個比較輕松的話題。
“寒兮，我被抓緊去的這段日子，你和你的心上人，還好麽？”
心上人？
這三個字重重的刻在了百裏寒兮的身上，她的手骨節發白，一下子說不出來的惶恐。
難道司紹寒，真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？否則為什麽師傅一提到這三個字，心裏面想的竟然全都是她呢？
她臉頰閃過來一抹的緋紅，有點嬌羞的低下了頭，一邊在心裏面暗暗的罵著自己。
百裏寒兮，你可真是個沒出息的，都這麽大了還能被這種事情給弄紅臉。
這要是放在現代，自己可是一個臉皮仿佛是銅墻鐵壁一樣的存在!
末了，百裏寒兮嬌羞的低下頭，仿佛是渾身的血液都湧在了腦海裏一般，她咬咬牙說著。
“師父，你這是在說什麽呢，寒兮根本沒有心上人。”
她這樣猴臉怕的樣子被師傅全都給刻在了心上，這個死丫頭，還在裝作小女兒一樣，也不知道是誰前段時間為了司紹寒那樣的傷心了。
氣氛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，好像是空中都漂浮著粉紅色的泡泡一樣，百裏寒兮的心變得很溫柔很輕。
只是這個時候，門外一直都有一個人，在靜悄悄的聽著一切。
黑暗的身影，悄無聲息的矗立在門口，將屋內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。
手指不動聲色的全成了一團，那個人惡狠狠的勾了勾唇角，臉上露出來狡黠的笑容。
這兩個自不量力的人，走著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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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門主咳嗽了兩聲，蓬頭垢面，難以掩蓋臉上的憔悴。
已經坐在這裏休息了很久，但還是沒有辦法掩蓋心中的慌亂。
恍若隔世一般，這幾天過的簡直如同人間煉獄一樣。
看著她眉間壓抑不住的那一抹愁容，百裏寒兮遞過去一杯熱水，一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。
“師父，我們現在都安全了，你可以給我講講是什麽情況了吧？”
百裏寒兮小心翼翼的說著，她知道秦門主一看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，自己也不方便過問太多。
但是這一次，恍若是丟入了谷底，師父最狼狽的一面全都讓她給看到了，歸根結底，有那麽多的於心不忍。
秦門主緩緩地喝了一杯水，面容惆悵的看著她。
“寒兮，我還以為我這一次，真的是有去無回了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
說著，她又重重的咳嗽了兩聲，感受到喉嚨裏一陣甜腥的味道以後，她越發覺得一種無力感。
秦門主低下頭，長長的頭發垂落下來，在心裏暗自思索：可能碰見有緣人，要不然就是大限將至，要不然為什麽總是有一種暗示。
或許百裏寒兮，就是自己命中要等待的那個有緣人。
秦門主擡起頭，看了看門外有沒有人。
她眼波流轉，細長的柳葉眉，即便是有一種難以掩飾的疲憊感。但是也能夠感覺出來其中的美艷之意。
“寒兮，你覺得我這個人的性格怎麽樣？”
秦門主顧左右而言他，先說了這樣一句話，百裏寒兮微微一楞。
師父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？早就知道師父是個奇特的女人，百裏寒兮的心中閃過無數種想法。
一定有什麽秘密要暴露出來了，她心中的八卦之意一下子激蕩起來，那一雙好看的眸子眼波流轉。
“師父，我覺得你表面上看起來不卑不亢。但是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，你把所有的情緒都壓在了心裏，是麽？”
秦門主定定的看著百裏寒兮，她一直覺得這個小姑娘大大咧咧的，沒想到她看人也有那麽多的小九九。
聽見百裏寒兮的這一句猜測，秦門主只覺得心裏面的閘門好像被打開了一般。
一向堅強能夠忍耐的秦門主，竟然在這一瞬間難以壓抑眼淚，兩行清淚撲簌簌的流了出來。
看見秦門主一下子哭了，百裏寒兮慌了神。
“師父，你這是幹什麽，有什麽事就說出來，弟子雖然能力不夠，但一定會努力幫你的！”
秦門主無語凝噎，花了好長的時間來緩沖。
她用溫暖的手輕輕地拍著百裏寒兮的手背，開口道：“我家本是調香世家，這麽長時間我忍辱負重，就是為了報當年之仇！”
當年的愁？
百裏寒兮面色凝重了起來，一直以為秦門主在谷裏安靜的生活，只不過是為了休養生息，沒想到還有這麽多的故事。
百裏寒兮也是一個俠肝義膽之人，在路上看見不正義的事情還會出手相救，更不要說這個是自己的師父了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，按耐住心裏的憤慨之情。
說話的聲音也帶有一點點的顫抖，就是這一個不經意的動作，一下子讓秦門主下定了決心。
那些埋藏在心裏的秘密，都決定在這一刻全都說出來。
“寒兮，我在那裏潛藏了那麽多年，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讓你來幫我解決這個問題。”
百裏寒兮不說話，只是面容懇切的看著秦門主。
她眼神堅定，看著秦門主一句話也不多說。
秦門主緩緩道：“一切都好，只是我當年，因為家裏出了變故，所以才來到這裏。”
家裏的變故？百裏寒兮的手輕輕的動了一下，不知道門主家裏從前有什麽樣的變故。
她的家裏究竟是什麽樣的，秦門主以前也是那樣的凡夫俗子……
秦門主的口氣一下子變得平靜下來，沒有剛才那樣的悲愴。
“我以前，是家裏嬌生慣養的秦大小姐，家裏面是調香世家，我是人人敬仰的秦大小姐。”
看得見她眉目裏的風姿綽約，百裏寒兮越發的確認她從前的家世顯赫。
“那後來……”
百裏寒兮欲言又止，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。
果然，秦門主的語氣陡然間升高了幾分，重重地拍了一把桌子。
“我也不知那家究竟是怎樣的歹毒心腸，自己做不出來香料，竟然想過來打我秦家的主意。”
仿佛是在平靜的湖水裏扔進了一塊石子，百裏寒兮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經過。
“師父，你不要生氣，都過去了。”
事已至此，只能夠伸手安慰師父，一切卻都是徒勞。
秦門主的咳嗽越發的劇烈起來，面色憔悴，可能是因為思考到了一個讓人難過的問題，仿佛是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腦海裏，
“別……別難過。”
百裏寒兮一邊從自己的荷包裏拿出來一點隨身帶的安神香，放在了秦門主的鼻子下輕輕的晃動了兩下。
秦門主修煉緩過神來，越發的平靜。
“寒兮，我謝謝你這麽勇敢的來救我，所以我一定要把我的故事告訴你。”
“本來我是家中獨女。家裏事業蒸蒸日上，我可以繼承家裏的產業，一片安詳。卻沒想到那一家一下子奪走了我們所有的產業！”
鏗鏘有力，面色凝重。
這是百裏寒兮第一次看到秦門主這樣，她從未被這樣嚇到我，竟然一瞬間說不出話來。
那一天說了很久，百裏寒兮終於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當年因為家族產業太過於蒸蒸日上，就被人們嫉妒的眼睛給盯了上來。
秦門主家裏和另外一家因為競爭宮中調香的業務，被人誣陷在香料中下了毒。
本來是無中生有的事情，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傳達，一瞬間秦家的聲譽一落千丈。
百裏寒兮楞楞地看著平靜的秦門主，萬萬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的故事。
“那……後來呢？”
“後來！”
秦門主的手指甲一瞬間嵌進了掌心，瞳孔放大，聲音提高。
看著秦門主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情緒，她的心裏一下子不安了起來。
一個一直以來都是很平靜的人，突然就變成了這樣，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她嚇得不敢說話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秦門主的態度。
但是又害怕秦門主太過於難過，然後就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膀。
秦門主笑著說道：“沒事，我現在已經緩過來了。”
尖銳的指甲一瞬間紮進手掌心，刺破皮肉的感覺讓秦門主一陣鈍痛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怎麽也沒有想到，他們竟然還敢來找我的麻煩。”
秦門主看起來很委屈，在她的心裏著實沒有辦法接受。
這群人當時已經想要將他們給趕盡殺絕，卻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，自己已經歸隱山林了這麽長時間，卻還是被那群人給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。
“師父，你不要太生氣了，一日為師 終身為父，我一直都在你身邊，你如果沒有力量去報仇，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！”
前世做特工的經驗告訴百裏寒兮，秦門主必然是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。
這裏面的事情盤根錯節，必然是藏汙納垢。
她眼神裏有很多憤慨，想不通他們為什麽要對秦門主這樣一個女人下手。
百裏寒兮眸光裏的愁容，讓秦門主一下子感動到了，放下就把事情的全部經過都講了出來。
滿門抄斬，整個宅子裏的血腥味。都通過秦門主的方式全部還原了出來。
百裏寒兮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，當時豆蔻年華的秦門主，究竟是怎麽撐了下來。
“也就是說，現在整個家裏，您是唯一的希望了？”
秦門主緩慢而又凝重的點了點頭，她早就不在乎什麽發揚光大家族的希望，所有的動力都是為了家裏報仇。
那才是，唯一生活下來的動力！
否則，在當年的茫茫人海裏，她也隨著至親之人一同而去，黃泉路上共為友。
可是當時，她咬牙裝死，眼睜睜的看著至親之人一個個的從她的面前消失。
就是為了為他們報仇，讓他們明白正義總有一天一定會回來。
“我一直，一直都信心滿滿，可是現在啊，我覺得，應該是沒有機會了！”
秦門主無奈的擡起頭，兩行清淚劃過。絕望地閉上眼睛，一張臉蒼白而又美艷。
一直積壓在心裏的感情在這一刻全然噴發了出來，百裏寒兮用力的握住了秦門主骨節分明的手，好言安慰。
“師父，你也不要太難過了，有我在呢。”
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，安靜的仿佛能感受到有暗流湧動，兩個人的面色平靜。
嘻嘻索索
一陣動靜傳來，百裏寒兮只當是有風吹過，繼續端詳著秦門主。
秦門主咬咬牙，一字一頓的吐出來那一家的名字。
“京城林家，就是當時殺我全門之人。”
訇的一聲，百裏寒兮只覺得耳根子一下子熱了起來。
怎麽會這樣的巧合，林艷的娘家！為什麽總是和這種人扯不開關系？
果然是志同道合，百裏寒兮覺得心裏面好像憋了一塊巨大的疙瘩一樣。
“師父，原來是林家，我一直以為他們家是出了名的壞心眼，沒想到除了那些蠅頭小利，他們竟然還做過這樣過分的事情！”
百裏寒兮憤憤不平的說著，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看了都會被人給感染。
秦門主聽完這句話以後，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毛，看了百裏寒兮一眼，她也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說，終究是保持了沈默。
來自於心中的警惕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，一定不要隨隨便便的爆發出來。
因為有很多很多事情，只適合深深的埋藏在心裏，太多的感情和脆弱不適合輕而易舉的表露出來。
呼……
外面的風刮了很大，百裏寒兮有點擔心秦門主穿的太薄了，很隨意的給她披上了一件被單。
”師父，說這些事情太傷身體了，你還是保重自己才好。“
秦門主點了點頭，心裏面越發的被百裏寒兮的態度給感動。
果然沒有選錯弟子，自己和百裏寒兮的遇見，大概就是上天安排的一場命中註定的遇見吧。
師徒情深，兩個人又有這麽多想象的地方，秦門主心裏的悲拗也難以形容。
她伸出手攬住了百裏寒兮的手，決定換一個比較輕松的話題。
“寒兮，我被抓緊去的這段日子，你和你的心上人，還好麽？”
心上人？
這三個字重重的刻在了百裏寒兮的身上，她的手骨節發白，一下子說不出來的惶恐。
難道司紹寒，真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？否則為什麽師傅一提到這三個字，心裏面想的竟然全都是她呢？
她臉頰閃過來一抹的緋紅，有點嬌羞的低下了頭，一邊在心裏面暗暗的罵著自己。
百裏寒兮，你可真是個沒出息的，都這麽大了還能被這種事情給弄紅臉。
這要是放在現代，自己可是一個臉皮仿佛是銅墻鐵壁一樣的存在!
末了，百裏寒兮嬌羞的低下頭，仿佛是渾身的血液都湧在了腦海裏一般，她咬咬牙說著。
“師父，你這是在說什麽呢，寒兮根本沒有心上人。”
她這樣猴臉怕的樣子被師傅全都給刻在了心上，這個死丫頭，還在裝作小女兒一樣，也不知道是誰前段時間為了司紹寒那樣的傷心了。
氣氛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，好像是空中都漂浮著粉紅色的泡泡一樣，百裏寒兮的心變得很溫柔很輕。
只是這個時候，門外一直都有一個人，在靜悄悄的聽著一切。
黑暗的身影，悄無聲息的矗立在門口，將屋內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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